我不停地安撫她,但不果,為免她大叫以至喉嚨沙啞,我便提高聲量,作狀惡起來,更以左手拍打右手,以責罵的態度對待女兒,這回成功了,女兒收了聲,臉上慢慢呆滯起來,手腳與頭仔也慢慢放下,像知道做錯了事似的,但好過女兒沒有哭出來。
在旁的太太向「印尼姨姨」表示,看來女兒懂得驚了,亦該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。
這個空間,就是這樣子平靜上來。
我沒有將我的感受即時說出來,我的臉上,我的身軀,以至是我的眼神,均正在飾演嚴父這個角色,除了自已外,相信在場沒有一個人理解我當事的心情是何等的痛,女兒的反應,真是教我的心軟了,多麼的想立即抱緊女兒,逗回她笑。但為了讓女兒明白一點事情,我在那一刻的那一秒鐘,我只有堅持飾演嚴父來。
太太一聲劃破長空,謂沒事了,並替女兒洗澡。女兒洗澡時,感覺上不及平日的活躍,好像是悶悶不樂,見狀,我很內疚。
久而久之,每當女兒發脾氣時,太太便對女兒說:「不要再吵了!爸爸鬧呀!」
又不只是第一次聽到「印尼姨姨」對女兒說:「妹妹聽話呀!吾好叫啦!爸爸鬧啦!」
每次聽罷,我只是苦笑,我的確是擔憂女兒害怕了我,嚴父這一個角色,很難幹,我真是不願幹下去呢!嚴父的確只是飾演出來吧了,根本不是我的寫照,我還很享受在女兒面前跳來跳去的樂趣呢!